2008/10 武陵四秀三缺一 - 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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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3

下午2點在校門口集合，搭上包車，走國道三號，在新竹交流道接國道一號往台中。

本來台北到武陵的交通應該是從國道五號到宜蘭再接台七線/台七甲，
可是武陵山莊前一天通知，公路局要封台七甲修路
所以只能繞半個台灣，從台中進武陵。

到台中後下高速公路，上中彰快速道路，在大肚溪旁再轉國道三號
下草屯交流道，往台14線。

台14線也是一條很美的省道，路大致上是沿著烏溪河谷修築的（烏溪下游叫大肚溪）
隔著河床看得到南投的九九峰，非常壯觀的礫岩惡地。
再往深山裡去，山谷出現一道挑高纖細的橋樑，優雅地在曲流和丘陵間飛越，是國道六號
中橫高速公路
目前還沒建好，只有在埔里盆地間，埔里到愛蘭可通車。
聽說原本的計畫是挖條能高山隧道，穿越中央山脈直通花蓮
乍聞時真是嚇死我也。

到了愛蘭，進入埔里盆地，台灣第三大地盆地區。
雖然天色已暗，但周圍出現的是與之前違和，完全平坦的風景。
走了一小段國道六號，終點再度接上台14線；
此時天色已全黑。

在台14線蜿蜒的山路上疾馳。
對面車道不斷有砂石車迎面而來，山道旁還不時可見崩塌的土方。
在完全沒知覺的情況下通過廬山的門戶，接上台14甲來到清境
趕快在曾經是全台海拔最高的7-11門市買饅頭填肚子吸胃酸
不然就要通通被山路給逼出來了。

星期四晚上的清境居然還有不少悠哉的傢伙；而且這些人多半攜帶怪異動物
如超大拉不拉多、超肥沙皮狗等。
實在是太冷了，想抱遊蕩的野貓取暖不遂。

在黑暗中通過合歡山群，越大禹嶺，鑽出僅容一車通行的合歡山隧道，來到台8線。
謹慎馳過武法奈尾山山麓流失大量路基的殘破路面，在加油站小憩，已經到梨山了。

再過一個小時的車程，終於從台7甲進入武陵農場，七家灣溪溪谷。
沒想到從農場門口驅車到武陵山莊居然還得花半把個小時；
這間山莊真的是蓋在很尷尬的位置，不靠農場入口，也不靠登山口，從這邊出發要去哪裡
都是遠。
總之時間是10點整，花了8個小時，半個台灣都給他繞過去了，
我們抵達武陵山莊。

一下車就是滿天星斗。
山莊附近的貓跑來瞧發生了甚麼事，馬上被我抱起來取暖。
這長得像加菲貓的肥橘貓成為矚目焦點，但牠的目的其實是我們帶上山的20條香腸
還順理成章地跟進我們在山莊的房間。

因為封路，又已經晚了，司機只能也在這裡住下；聽說明天他還要下山帶一團上來。
放下裝備洗個臉，吃山莊準備的晚餐，已是休息的時間。

忍不住出去看星星，秋冬的星座毫無保留地出現在群山之中。
溫習了很多顆亮星；
阿京發現水委一，整條的波江座。

是夜流星飛逸，獵戶當空。


10/24

窗還只是微亮著就醒了；最近以來都能很早就醒，大概是老化的徵兆。
打開窗子看見天空是灰的，出發前氣象預告有鋒面要來，但水氣不盛，想來應該翻不過雪
山山脈的前緣；
但看來卻不妙。

趕緊披了外套衝出去
原來是整片天空矇矇亮著。
往武陵山莊後一看，翠綠的桃山頂上映著朝陽，看來是個完美的大晴天。

起步的路走在水泥車道上。
這是從武陵山莊通往桃山瀑布的步道，漫長而乏味
偶有晨光從山嶺的縫隙間露出，
射穿台灣杉精緻的針葉。

過桃山溪上的武陵吊橋，再走一段水泥路，岔出往桃山的登山步道
從這邊開始先是一段下行的路，抵達桃山溪畔後，開始一連串往上的陡坡。

桃山溪是一路上唯一的可用水源，要是桃山山屋沒水，就只能從這邊取水帶上去。
當然這種窘境是少有的，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取了些溪水。

上山的路一開始就不輕鬆；之字路在二葉松林道無止盡的陡坡上綿延。
一踏上這條路就立即能感會到這趟上坡將是我前所未經的疲勞行程。
（特地準備的奢侈品黑嘉麗水果糖也被迅速消耗...）

屏除雜念上攀。
眼前突然一片光明燦爛，林木退在兩旁，來到桃山防火林道。
午前炙熱的陽光讓重裝行程又多了些磨難，趕緊找個陰涼處卸下背包抹油。
防火林道的路實在是非常漫長；背著重裝，高度爬升很慢。
不知不覺已來到能窺見雪山主峰的地方。
中途不曉得一共休息了幾次，
只要是有樹蔭的地方大家就會忍不住想坐下來。

從林道的路就有無數小蟲在身旁竄飛，
到了這邊更開始變本加厲。
這種蟲在泰雅語裡叫「Do Do」，非常煩人；
一直在你身邊嗡嗡嗡的吵，趕都趕不走。
還好是不會停在身上，也不會咬人，不然就要變成恐怖片了。

來到防火林道的末端，步道的地形在此轉折上稜線。
透過樹葉縫隙露出來的是巨大的南湖大山。
接下來的路會稍微平坦一點。

再上升一段，經過桃山黑水塘、直昇機停機坪
沒有樹蔭的地方，南湖、中央尖、甘藷、無明等
中央山脈北段上的各個巨頭都非常清晰的浮現。
蘭陽溪谷裡盛滿了雲海，從羅葉尾山的稜脈溢出來。

午餐吃奢豪榨菜肉絲麵
（奢豪小撇步是蛤蠣高湯塊）
吃完午餐假寐一會。
背上背包再繼續前進時，雲氣已經湧了上來；不見陽光，展望也被侷限，有點桑新。
步道開始變得更為陡峭，經過好幾個要手腳並用的地形。
遠方突然雲破天開，大霸尖山群峰赫然出現！

路程標示距離桃山山頂也只剩五百公尺而已。
再通過一個森林山頭，一陸緩緩往上，
桃山頂便到了。
桃山山頂（3325m）有兩個三角點，不曉得哪個是哪個；
四周雲霧飛湧，偶爾陽光破雲衝出，一會又被遮掩。

東邊稜線迤邐而下，是往詩崙山、喀拉業山的方向
不時雲遮霧蔽。
雲霧不斷地變化，偶爾還可得見聖稜線的輪廓，
但山麓以下，全被一片白茫茫的厚重雲層覆蓋著。

開心地吃點心、拍照、看風景。
展望大概不會再有好轉，況且時間也已經不早，一行人便悠悠然下山。
十分鐘的路就到桃山山屋，
結束一天的行程。

算一算該是日落的時間，
雲層還是沒有盡去，在大、小霸尖山附近糾纏。
在最後一刻，天空總算豁然開朗，
讓我拍下聖稜線的霞光。

桃山山屋相當小巧，兩側的屋簷有儲水裝置，
南向的屋頂上有太陽能發電板，山屋內還有蓄電池，
水、電都非常充沛。
山屋接著被志工跟登山客擠滿。
夜晚飄起細雨。


10/25

昨天晚上天空不斷飄下細雨，星辰時隱時現。
趁雲開霧散的時候，隊友跑出去講解星座，
沒多久又被大雨逼回來。

晚上山屋的溫度很好，身體累了，躺下便沉沉地睡著。
一覺直到天亮，從來沒在山屋睡得這麼舒適。
只是在早上起來前作了一個夢：
夢到正要過品田山的斷崖，隊友端著一盤波士頓派；
我踩到鬆動的石頭，大石滾了下去，
砸到派上

品田山那邊的斷崖真的很令人擔心；
雖然根本就不知道實際的情況是怎樣，
但正是因為一無所悉才會更加憂慮。

有光的時候就醒了；
偶爾看得到藍天，但是白茫茫的雲霧還是不斷地從南邊的山谷裡翻上來。
泡一些飲料配吐司吃了。

趁大家在收拾行李的時候
天空突然大開，聖稜線完全浮現出來。
崢嶸的岩體、蒼翠的森林，壯觀的山群彷彿就在伸手可及之處，
在朝陽下閃閃發亮。

聖稜線全景：
http://www.flickr.com/photos/peellden/2989805848/

拖了好久才從桃山山屋出發；
這時已完全是雲霧籠罩的天氣。
在茂密的箭竹林中鑽行，簡直就像是走進了洗車機裡
一定要有穿上雨衣雨褲，備妥全套的防水措施。

今天的目標是向西，走到品田山、池有山間的新達山屋。
在這之前會經過池有山的登山口，可以順便登上池有山；
桃山山屋到新達山屋大概只有3.3公里，
但是一路在桃山跟池有山間上上下下，走完也要四、五個小時。

（不過我們是輕鬆自由的逸樂團
完全是以沒有時間概念的走法行進，
所以最後花了七個半小時...）

所謂的上上下下...
就是不斷的下坡後又接不斷的上坡，
如此重複不斷，不斷的三次方。
其中不乏小峭壁、小斷崖這類，要手腳並用的地方；
有個岩壁我一時之間無法上去，
差點以為這趟行程就到此為止了。

池有山山勢並不出眾，也沒有甚麼特別醒目的景觀；
但山體週遭是一片茂盛的鐵杉林，
像傘一樣敞開的優雅樹型，令人讚嘆。
和大器的姿態相反的是小巧可愛的毬果，
這個季節還有不少，一叢一叢地結在樹上。

走到一個下坡，南面沒有森林，可以清楚的看到整個七家灣溪溪谷，與武陵農場。
山谷間陽光普照，只在過了某個高度後，才是陰沉的天氣。
有兩棵並立的鐵杉白木，
被人稱以桃山夫妻樹。

來到岔路口，這邊是四秀線與池有山登山步道的交會處。
繼續前進，
眼前出現的是在一片鐵杉森林中顯得突兀的石流坡。
這裡就是池有山的登山口，距離池有山頂只有約兩百公尺，
我們在這邊換輕裝，整頓一下，前往池有山。

池有山頂（3303m）很快就到了。
同時還有另一團大叔隊跟我們一起攻頂。
周圍都是霧，只有南邊可以看到武陵；
有點失望，不過這樣的風景倒也不差。

下山回到石流坡，煮泡麵當午餐
接著往新達山屋出發；
森林跟箭竹叢的景觀退去，山道在懸崖旁上上下下。
在險惡的地形上，周圍的鐵杉型態更加豪邁猖狂
其中一棵孤挺千仞壁，百轉若龍遊
是為池有名樹。

再前行一段，翻上稜線，進入鐵杉霧林。
接著是一串陡峭的下坡，走出樹叢，
來到池有山西側的箭竹草原。
一灘灘淺淺的水沼，點綴在草原之中。

池有山之所以叫池有，便是因為在西側草原遍佈著高山池塘。
雖然面積都不大，但總數有十來個。
還有一些長滿青色嫩草的小平地，像秘密基地般出現在箭竹叢中
應該是湖泊退化後的遺跡。

經過面積最大的亞美池，上一個小坡，今天的目的地－新達山屋就到了。

新達山屋一樣有集水器、太陽能電池，外觀也跟桃山山屋很像，只是大了兩倍。
旁邊地勢平坦，可以紮營，是新達營地。
只是營地附近的草叢會飄出一些微妙的味道...

新達山屋離品田山不到兩公里
時間只是下午三點半，
不過今天的業績就到此為止吧。


10/26

三、四點時大夥就都已經起來，跑出去準備早餐。
外頭已經完全晴朗，獵戶已越過天頂。
有地照的弦月和水星浮現在東方。
認明獅子座。

在稀微的晨光中，往品田山出發。

今天是行程的最後一天，
不但要上品田山，還得從山上下到武陵農場，搭車回台北，時間相當緊湊。
新達山屋距離品田山頂不到兩公里，
但是考慮到斷崖地形，可能得花整個上午來回。
中午回到新達山屋，吃過午餐後再出發，從池有山登山口下山，
回到武陵農場，再順訪桃山瀑布。
屆時恐怕已經六七點，得摸黑下山

起頭的這一段除了幾叢鐵杉、冷杉林之外，
幾乎一路都是淺淺的箭竹草原。
太陽從南湖大山的稜線後跳出，照得整片草原金黃燦爛。

上坡的路走著走著，也開始熱了起來，
脫掉外套的同時也趕緊抹油。
高海拔的太陽曬起來很溫暖舒適，可是紫外線超強
像這種清晨的朝陽曬得多了也能讓人脫皮。

步道的坡度變緩，進入巨大冷杉與密集箭竹的混生林。
在箭竹林中鑽行就已經很累人了，
路上還不時有巨大的倒伏冷杉檔路
爬上冷杉獨木橋，底下是一潭爛泥，踩下去可就糟糕了。

突破叢林，在一個岩石堆前有南邊的展望
雪山的兩個圈谷聳立在黑森林之上
西側一塊鯨背般渾圓雄厚的山脊，則是品田山
現在所在的山頭稱為品田前峰，
與品田山隔著品田前峰斷崖。
從雪山東峰看過來，斷崖就在品田山大皺褶的下凹處。

探頭看看，乖乖不得了
一整條垂直往下幾十公尺的岩壁，兩旁的山谷更是下到不知幾百公尺。
非常壯麗的風景，
身處其中令人心驚膽戰無所適從。
不過實際上爬下去倒不是太難。
雖然是垂直的岩壁，但落腳點很多，掌握三點不動一點動的原則，抓緊結繩手腳齊施
就能夠平安順利地通過。

只是岩壁上都是鬆動的石頭，
很怕一不小心就踩了一塊下去
砸到別人頭上。

品田前峰斷崖雖然險要，但還不是品田山最難的路段；
品田「十峻」盛名，來自山頂西側的大斷崖，
也就是真正的品田斷崖。

過了品斷接上聖稜線，緊接著是素密達山旁的素密達斷崖；
這兩道斷崖，是聖稜線上最難通行的兩道關卡。
當然我們不是去走聖稜線，到了山頂即折返，
也不會通過品田斷崖。

下到鞍部，東西兩側是高聳的山壁
南北兩邊是直下的深谷；
繼續爬上品田山，這邊的岩壁就沒有剛才這麼峭直
不過要往上也還是滿恐怖的。
剩下的路離山頂不到500公尺
雖然這一段瘦脊已經平緩得多，很多地段還是得手腳並用。

兩旁長滿小小的冷杉，遠處雪山、大霸尖左右峙立。
九點多，陽光曬得我脖子發燙
越過最後一段碎石坡，登上品田山頂。

品田山（3524m，百岳#23）
是此行的最高點，武陵四秀之首，淡水河源。
山頂是個小平嶺，很奇怪的是沒有三角點；
先我們上來的人已經在這邊拍照了。

突出在聖稜線旁的品田山，是個觀覽整條聖稜線的好地方
事實上品田山比許多聖稜名峰都還要高，包括巴紗拉雲山、布秀蘭山等
甚至連大小霸都比品田要矮一截。

西南邊從雪東線的稜線開始，在主峰前突然竄高；
聳立著兩個朝天的碗，是雪山頂上的兩座圈谷。

稜線綿延往北，雪山北峰是一個渾圓隆起的大頭；
再接著來到品田山左近，拔高一座尖銳的三角巨峰，
是穆特勒布山。
聖稜線上與品田、大霸並立的三座奇峰之一；
合在與穆特勒布山山形裡的是素密達山，
接著是品田山下的布秀蘭山，也就是聖稜/四秀的三叉點。

北邊繼續連著巴紗拉雲山，更遠處稜線岔開
東邊一排是小霸、大霸，與像蒙古包一樣圓厚的東霸連峰。
西邊則是加利山的山稜。

遠處中央山脈橫列。
南湖大山、中央尖山、甘藷、無明、畢碌羊頭、合歡奇萊、能高安東軍...
數也不盡的山頭綿延到天邊。
雪山主峰的天際旁冒出一叢尖山，是玉山東峰、主峰、北峰跟北北峰。

大夥拍照讚嘆看風景
鬧了一會兒便下山趕路。
這麼壯麗的夢幻風景，不知是否還有得見的機會。

上到前峰，收拾東西，繼續往新達營地返回。
在冷杉林的一角發現品田池。
品田池是個淺淺的黑水塘，
粗大的冷杉白木東倒西伏，無法再前進細看，氣氛十分詭異。
旁邊倒是有個長滿細草的湖泊退化跡地。

來時灑滿金黃晨光的草原現在更加燦爛耀眼
但接連不斷的下坡讓我的膝蓋開始哀嚎。

早上十點左右，回到新達山屋。
午前陽光愈加熾烈，
每個人都躲在山屋的陰影裡吃麵。
收拾完行李，時間剛過中午11點半，準備下山。

剛才還很強烈的陽光突然被厚厚的雲層遮擋住；
不過看起來只是因為地形的關係，讓午後的雲層增加，應該是不會下雨。
雖然風景不再燦爛耀眼，但能避掉炙熱的陽光總是可喜。
回到池有山南側的山道，經池有名樹
天氣已經完全轉陰。

抵達三叉路口，轉往池有山登山步道下山。
經過三叉口營地，還真的有人在這邊扎營；
繼續下坡
無止境的下坡
沒完沒了的下坡。

池有山步道沿線幾乎都在森林與箭竹之中，
如果是想看風景的話，從桃山上來還是比較理想。
不過現在剛好是陰天，所以沒差。

這兩條步道都不太好走；
桃山那條更陡，但池有山這條也沒有比較平緩。
尤其是背著重裝下坡，實在是非常難受，
走了半天膝蓋早就已經在吱吱叫了，
看看里程，我的天啊居然還不到四分之一。

森林的林相不斷轉變，這證明我們高度下降得很快；
鐵杉、冷杉通通都已經不見了，
換成二葉松跟五葉松。
進入一大片華山松林
地上滿是駭人的超大毬果。

下坡下坡下坡
沒完沒了的下坡
有云：上山容易下山難，指的大概就是這個。
上坡會累，只要休息就可以繼續；
下坡是會痛，再怎麼休息都沒辦法回復。
而且今天是要趕路的，不想摸黑的話就不能休息太久，
只能忍痛繼續走。

終於來到登山口；
這趟大概才4.7公里，下降將近1800公尺；把大家的膝蓋都磨壞了。
下山之後記得吃豬腳補回來。
不過登山口這邊..距離武陵山莊還有四公里呀！
雖然是一般的水泥路，可是還是在下坡啊啊啊

先去桃山瀑布看看
太陽已經下山了，天空只剩餘光
瀑布看起來相當高，水量據說是排前幾名的。
有小東西在瀑布上跳來跳去
據說是小剪尾。

回到水泥車道上，背起無奈重裝
繼續迢迢的歸程。
天色已全黑，連天光都消盡後，森林中飛出一縷縷綠色的幽微光芒
天啊是螢火蟲！
被無數的螢火簇擁圍繞著，至福的一刻。

跟隊友逐漸脫節，一個人在入夜的林中走著；
抬頭一看，葉隙間露出星光，
山道中的行旅如此寂寞冷清，
心中卻是這麼的感動豐足。

過武陵吊橋，武陵山莊的燈火從林間透出；
回到山莊是六點半，包車的司機已經等好久了
休息一下，行李上車，
喝碗司機準備的紅豆湯，
心裡也暖暖的。

夜晚的台七甲線被大霧籠罩。
回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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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來塊糟糕的里肌吧
Magrit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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