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兩個城市 - 上海

這幾天待在上海

心得感觸頗多

總體來說

上海是由兩個城市所共同建構出來的


一個經規劃建設後美輪美奐 車水馬龍的現代摩天大樓充斥的重鎮

一個是人工浪漫畫後尋舊與懷舊的的老上海

上海的吸引力不單於眼前快速發展的奇蹟

更來自於過去的光輝和歷史留下令人遐想的殘影


老上海的魅力並非明日黃花

在現代中 政府刻意的重塑了那幻化又虛無神迷的老色調

彷彿隨時隨地都可以跨入大電影時代的夢上海

去聞香著名歌妓身穿旗袍拉著連續高調的繁華氣味

去淺嚐暗黃昏暈下抽著長菸斗的外商名流

仿古的留聲機、發黃的月份牌、舊舊的縫紉機、複製的老照片

老客臘(註1)不捨的的流連在豪華夜總會的的塵封記憶裡

以及裝飾成消費場所的名人故居

仿製虛矯的過去 人們也熱中於檢拾那昨日的碎片

轉化成一種集體性的迷思




拉皮過後的上海

外皮是光線亮麗的

但是仍然可以看到晚上穿著睡衣出來散步的老夫妻

以及提著板凳坐在門口路邊聊天 輝著手中扇子驅蚊的人群

這些是上海人真正生活的方式

但是因為過度加速的"文明化"

硬生生的被套上了現代化的枷鎖

就像是一個小女孩硬是穿上了一雙非常炫麗 貴氣又不合腳的紅色細跟高跟鞋





nostalgia(懷舊)與retrospect(回顧)有甚麼差別?

前者是曾經歷經滄海桑田的過來人回頭念舊過去的種種

後者是並未親身體驗但想要尋找且嚮往前人的傳奇傳說

對於我們這種既非前者又沾不上後者邊的台灣觀光客

只能說以一種outsider的角度試圖了解這著塊土地上的故事

我們也許說來輕鬆 也許說來有些為賦新詩強說愁

但總有種同根生的華人情懷

讓我不斷想細細追尋這歷史的印痕

也許在一千多年(註2)的上海灘上 也能留下一點點腳印

張愛玲說得很貼切

「三十年前的上海，一個有月亮的晚上....

我們也許沒趕上看見三十年前的月亮。

年輕人想著三十年前的月亮是銅錢大的一個泛黃的溼暈，

像朵雲軒信籤上落了一滴淚珠，陳舊而迷糊。

老年人回憶中的三十年前的月色是歡愉的，比眼前的月亮大、圓、白；

然而隨著三十年的辛苦路望回看，再好的月色也不免帶點淒涼。」

望著上海的月亮與外灘金碧輝煌的一整片建築

或許

月亮還是一樣大、圓、白

只是憑弔的人們少了點那分最初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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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備註一下

註1 老客臘是color的翻譯，專指老是喜歡打扮光鮮亮麗且流連在舞廳的人

註2 由於上海第一次被納為版圖是在唐代，因此有千年的歷史

還有很多關於上海的故事

許多上海的人、事、物 在慢慢分享吧

明天去完張愛玲故居應該更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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