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見印度了嗎 <1> - 美國

. 很早很早還在印度的時候，我已經決定好第一篇文章要如此開頭:


"數日陰雨後第一個放晴的清晨，我早早起身收拾行李，詹姆士應該聽到了，也醒了，只
是賴在他的床上不起..."


這不是2011年第二次印度之旅的開端，也不是結尾，只是個"有些事，一轉身就是一輩子"
的決定。

於是，故事中點從7月16日清晨開始。


數日陰雨後第一個放晴的清晨，我早早起身收拾行李，詹姆士應該聽到了，也醒了，只是
賴在他的床上不起。他輕瞇著注視著不發一語，我也樂得不用說話，忙於收拾晾在外頭的
衣裳、散落在櫃子上的乳液梳子鏡子指甲剪眼罩、隨意披在椅子上的圍巾、晾在窗台上的
肥皂...結束後去梳洗一番，最後將床上的龐大睡袋塞成一個小枕頭。


"妳床下是不是漏了東西?"他說出今天第一句話。


我趴在地上努力把頭探進床下，"沒有阿。"我說。


"算了，我會幫妳把漏的收起來，妳回來了再給妳。"他擺擺手，偷懶的再把棉被蓋住頭，
只露出一雙羊般杏仁狀的美麗黑色大眼，周圍框著一圈又黑又翹的睫毛。我一向覺得阿拉
伯人是世界上最美的族群，其中又以埃及開羅人為最，這恰好是詹姆士的父母移民美國前
，所謂的"祖國"。


"詹姆士，你知不知道你長得像一隻羊，一隻好看的公羊?"那是某一晚的閒聊。"我一直都
知道阿。"他輕笑。


陽光淡淡的暈在地板，時候不早了。


"我覺得今天肚子怪怪的。"我皺眉，從踏上印度的第五天，拉肚子就沒停過，只有可控制
和無法控制的差別。


"妳會沒事的，上巴士前先去喝杯茶(chai)，會好得多。"


如果，當時說一句"那我等肚子好一點，晚一天再走好了。"或許故事會有所不同，那只是
或許，因為也無從得知了。為什麼不留下來?為什麼不晚幾天走?只是一張不到台幣180塊
的巴士票。有太多太多因素了，最根本的原因，旅行從來就是自己的事，誰也不能為誰負
責，從很早以前我就學到，不要為任何人改變目的地，當時的離開是種不得不的妥協，我
們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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