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跡紐約—地鐵漫談（三） - 美國

　　紐約地鐵的列車進站時，乘務員是坐在中間車廂，他（她）不會下車查看，

運作的方式跟台鐵的車長很像，頭伸得長長的，看看前後狀況，確定安全之後，

就會關門開車。不過很多乘客知道只要丟個東西卡住車門，車門就會再次打開，

列車會因而延緩個幾秒才開走，他們就可以趕上這班列車。個人並不建議如此影

響列車運行，等個幾分鐘坐下一班才是王道，急躁通常不會帶來良好的後果。因

為可能你為了趕上這班車，手不小心被車門夾到，或是趕來趕去的途中，東西掉

了也不自覺。


　　紐約地鐵的乘客在候車時，並不會排隊，也是車子一來大家就一擁而上。可

能是列車進站時，每次停靠的位置不太一樣，排隊自然就失去他的意義。進了車

廂之後，你會發現座位異常的狹小，你真的會懷疑是不是設計錯誤。本來美國人

的體型就已經比較龐大了，這樣的座位根本塞不下他們全部的體積，所以你常常

會看到一個人坐了兩個座位的。當然他的列車有很多種，有的是座位形式的，有

的是長椅形式不區分座位的。個人較喜歡後者，你有多少體積，就坐多少空間。

基本上，大部分的人都算和善，不管是不是坐在博愛座上，遇到老弱婦孺也都會

讓座。（講到博愛座讓我想到最近有一次在台北捷運裡，不小心聽到兩個高中（或

國中）女生的談話，其中一個大聲說，她最討厭坐博愛座的人不讓座，另外一個

極力附和，可是她們倆還是坐在自己位子上動也不動。我聽了下巴快要掉下來，

讓座不是只有坐在博愛座上的人啊，假如你覺得對方不方便的話，就應該讓座。

行有餘力的人，不管坐在那裡，讓座都是應該的啊！希望大家對讓座這一件事能

有深刻的瞭解，並付諸行動。）


　　在乘坐地鐵的過程中，也是常常會遇到一些「狀況」。最常見的是乞丐上來

要錢，有的人會先在列車前端說個幾句，說什麼可能沒幾個人聽得懂，接著他就

拿著裝錢的杯子一路晃過去，每次總是有幾個人會給。我猜他這樣逛完整列車，

吃頓飯就沒什麼問題了。有的乞丐是說也不說，直接手伸過來就要錢；有的會以

集團形式出現，兩三個為一組，來個即興重唱，通常有表演的組織，收到的錢就

會越多。


　　說到表演團體，月台通道上常會遇到街頭藝人。越大站的地方，通常團體也

就越多。有的甚至把整個樂團拉到通道上，開起演唱會來，有的聽起來確實還不

賴。什麼樣十八般武藝，在這裡都可以看得見。拉二胡的、吹樂器的、唱歌的，

這裡就像登台前的排練場般，令人炫目。


　　除此之外，在坐車的過程中，也常會遇到兜售東西的人。最常遇到的是賣

DVD的，他們應該是一個集團，全部都是東方臉孔，一列車派一個人去賣。賣

的人也不說話，他就這樣手伸開來自顧自的往前走，沒見過的人真的會不知道他

要幹嗎。可是你一看就知道那是盜版的，怎麼可能賣得出去呢？再說美國不是最

反對盜版的行為，可是也從沒見過有警察過來取締。


　　另外還常會出現一種狀況是，有人來攀談聊天。這應該是美國人的天性，乘

客之間真的還蠻愛聊天的，明明互相都不認識，可是常常莫名其妙就聊起天來。

我可能人長得還算和善，所以就常常會被問路。我承認我聽不懂的居多，只能盡

量幫幫。有一次有人還問我到哪一站可以轉Q Train，我是聽成cute train，只能

搖搖頭說不知道，可是其他在附近的人有聽到，他們就會幫忙回答，也說明他是

問了什麼問題，感覺大家都蠻熱心的。我那時候心想，要是真有cute train，倒是

可以去坐坐看。


　　接著來談談車廂內的環境。所有我搭過的車廂，每一片車窗上都佈滿了塗

鴉，幾乎沒有看過有空白玻璃的地方。個人認為塗鴉藝術佈滿整個車廂外表是一

種美感，至少整體看起來還有一種特別的樣式，還能為煩悶的等車過程中帶來一

點新鮮感。不過假如只是單一門窗被塗塗改改的話，實在很難被稱為藝術。近來

已經看不到整列外表被塗鴉的車廂了，猜測可能跟警方大力取締有關。


　　列車裡面也都有冷氣，可以稍微舒緩一下等車時的燥熱。但是新舊車的冷

氣，強度差很多，有的新車你會感覺很冷，甚至要加件薄外套才行；有的舊車，

冷氣似乎不太行，甚至暫時停止運作，這時候你就會聽到車廂內抱怨連連，可是

沒辦法，這就跟開了五十年的台鐵平快車一樣，它能動、順利到站就好，你不會

想要求其他部分。至於車廂中會不會到處都是垃圾，這個就要看運氣了。有時候

你會碰到車廂裡面真的很髒亂，而且越髒亂的就會越髒。我就親眼目睹有人拿衛

生紙出來擦座位，可是擦完居然順手一丟到座位底下去，她做這個動作相當自

然，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錯。要是我們的教育部長去過坐他們的車，肯定會宣布

全國加考公民並加重計分。可是加考有用嗎？道德一樣不會提升啦！


　　地鐵乘客在旅途的過程中會做什麼事，其實各大城市都差不多，不是玩手

機、聽音樂、看書看報，就是閉目養神。聽音樂的人大約佔了三分之一，大部分

的人都是用I- Pod，幾乎到了人手一機的地步了，Apple能如此賺錢大概也能推

敲出原因了。少部分聽音樂的人，是扛著整台收音機，再加上大耳機，好像全部

有用的傢伙不上身，就聽不到好音樂似的。


　　地鐵上看報的人，大約只會選擇三種，這三份應該銷路都不錯，最多人看的

是The New York Times，其次才是New York Post 和 The Wall Street Journal。其

實這三份報紙照顧了大部分的讀者，想知道八卦小道消息的就看New York

Post，想知道商業財經消息的就看The Wall Street Journal，想知道國內外重大消

息的就看The New York Times。看書的人大部分都是拿大眾平裝本（Mass Market

Paper-back），也就是日本人說的文庫本，這種書大小適合攜帶，車廂再擠也都能

看，價格上也便宜，當然銷量很快就佔據地位，對於推廣閱讀功不可沒。台灣最

近不是想增加閱讀人口，其實只要系統性的出版此種版本書籍，應該就能達到不

少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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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浮動月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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