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鎮 - 上海

把之前寫的遊記補記上來，到江南遊的人，別忘了留點時間給烏鎮這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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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嗎？我很好。今天烏鎮的天氣很好。
　　我坐在自己的房間裡，紙上都是烏鎮的陽光。
　　在烏鎮，在深秋的早晨，菊花茶冒著熱氣，彌漫整個書院，泌人心脾...


　　「我知道你會來。我知道，你知道。」

　　　　　　　　　　　　　　　　　　　　　　　～《似水年華》～


　 　我的旅行向來是由「人」來引起的。一直挺喜歡劉若英－特別是在看完
「生日快樂」這部片後－一次無意間看到她為烏鎮拍的廣告，她悠閒走在水
灣古樓間的樣子，搭上簡單的口白，透過她而呈現的烏鎮，感覺是那麼的美
。加上看了《似水年華》的介紹，更加重了我來的動機。


我不是一個愛做「計畫」的人，因為總認為：所謂的旅行，不就是放鬆
跟隨意嗎？「有個大概念就好」是我一慣做風。但也不得不承認，我得感謝
同行的人所做的準備，否則，事事隨興，不是每次都能幸運的。


　　清晨六點，同E一起上路。Google map 查到的行車路線，加上週日清早
冷清的交通，一個多鐘頭的時間，我們順利到達烏鎮。正如劇本所寫「今天
烏鎮天氣很好，太陽很大。」週六上海還下大雷雨，本以為今天要參觀雨天
的烏鎮，感謝老天賞臉，不吝嗇地給了好大的笑靨：）到了售票區買票，看
了看票價，還真想問剛到的旅行團我能不能湊進去買團體票啊？！烏鎮景區
分舊東柵區，和六月才開放的西柵二期發展區。每區的票價均是￥１２０。
聯票一起則是￥１５０。既然都來了，當然就花了。（此刻便會覺得，臺灣
的旅行觀光真是便宜）東柵區是以前最主要的景點區。進門分左右倆條路線
，往左往右都行的，因為他是一個圈。（當然，你可以從中間段的其他門出
去）我選擇從右開始，剛好跟一群旅行團擠在一塊。跟著旅行團，有好有壞
。好的是你可以聽見導遊的講解，對我這種不做功課的人最實用；壞的呢？
就是擠！看任何東西景點，就是一堆人頭。導遊領著一群「領導」一一解說
：你們看這離桿船，是祭典時始用；你現在眼前的逢源雙橋，左邊求財，右
邊求勢（Ｅ一直說他聽見的是求“色”）。我看一堆人－包括我－通通往「
財」路走。果然，錢還是比權勢來得基本，在資本主義的今天，要找個甘心
做「兩袖清風」的官，拿雷達掃描都找不到吧？（注一）

過了逢源雙橋，來到古鎮的入口：朝宗門。據說，以前是叫做「朝終門
」，但因為字面意義太像「朝向死亡（終）」，所以為了避諱，就該成諧音
朝宗。聽到這典故，我笑啦－原來很多人跟我一樣，〞ㄓㄗ"（zhi /zi）不
分的啊！哈哈，這對老在中國被笑普通話講不好的我而言，真有種說不出的
熟悉（笑）。進門後，沿著東大街走，藥堂，手工做坊，百年床館，民俗廳
，染坊..一一出現。這些景點的歷史典故，在烏鎮的網頁上
（http://www.wuzhen.com.cn/） 介紹的非常詳細，我就不贅言了。傍著東
市河而建的東大街，靠河的那邊全是水鄉裡著名的水閣，街的寬度不大，兩
邊大片長條木板蓋成的民屋夾著懷舊的斑駁石板路．．探頭往住家看，好多
依舊是老式的生活起居，三五老人或是坐在小板凳上聊天，或是倚在門邊看
著人來人往。旅團的導遊說：政府每年都會給這邊的居民補貼，因為大量的
遊客會影響他們的生活。我看著這些居民，問了自己：如果換成是我，我願
不願為了一些補貼（我估計也不會是多大的金額），犧牲掉自己的生活品質
？不過，對他們－這些老人家－而言，遊客的人氣，是帶給他們困擾的多，
還是彌除他們寂寞多一點？我很想問問坐在門口那位在我給她微笑之後回以
我一個慈祥但緬腆笑靨的老奶奶：你喜歡這樣的生活嗎？但我沒敢趨前尋問
。因為，生活原本就沒有一定的答案，對吧？我衷心祝福他們過得開心。
　　

東柵區的橋並沒有西柵區來的多。但所有建築在我這外行人看來，都是
一個樣，所以沒有地圖指引，很快的我已迷失方向。我記不住橋樑的名，只
記得從橋上至高點往向東市河的古鎮美景。一座一座橋，一樣的東市河，在
不同的角度裡捕捉下的瞬間，留著我當時存在的不同感動。小橋流水。異於
大片江海的狂拓，小家碧玉的江南，用種緩慢卻不可忘的柔勁，刻畫出獨有
的細膩..悸動，當親自站在她面前，你會清楚感受。
　　

東市街的盡頭，接到觀前街。因為對寺廟興趣缺缺，所以直接略過了修
真觀，直接到旁邊看皮影戲去。我沒有真正坐下來好好看過一場皮影戲。小
時候，是看布袋戲跟歌仔戲長大的。很久不能理解在戲臺下看著老爺爺老奶
奶唱戲／耍戲的樂趣，這次，重新坐回長凳上，看著昏黃光影後透出的戲偶
以一種不符人體運動學的姿勢誇張地扭動著，前排的小孩笑得好開心。「孫
悟空耶！」她很興奮的叫出自己認識的名，僅管聽不懂老師傅帶著濃濃鄉音
的對話。我不愛看這種戲，可是我愛看戲臺後的一切。當每個人，用一種認
真的態度去面對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認真的神情是最吸引人最感動人的。
「認真面對自己，認真看待所做的每件事。」什麼時候，我才能驕傲地被自
己感動？越誠實面對自己，我相信，螢幕後的燈光，很快就會亮起，很快，
我也能上演我屬於自己的戲。：）

　 　天氣真的很熱，東柵區人太多，讓人煩躁。逛了幾個店家，就決定往西
柵區去了。（回來才發現，茅盾故居，古戲臺和酒坊都沒去..）西柵區離東
柵區還是有些距離的。你可以選擇搭接駁車，似乎也有船可以到達。西柵區
一進去是一個售票大廳，裡頭真是舒服啊！在這樣炎熱的天氣裡，空調真是
一大救星。（不過，地球就慘了..）大廳左邊，是西柵區的入口，左手邊是
住宿資料辦理（注二）。與東柵區每到一景點就得剪一次票不同，在西柵區
就像是一票玩到底的概念，進了門就隨意走吧！首先來到渡船口，要到西柵
區，是必需從這搭公交船過去的。水面上有很多「船屋」。看起來都是新建
的，不過還是挺有味道。下了船，看到的是空蕩蕩的石板路。「好耶！」最
愛人少的地方咯！石板路，就是該有這樣的風景。安安靜靜，偶爾幾個形單
影支，走在蒼白的石板路上..我想，在我心裡深處，是熟悉／嚮往寂寞的吧
。無論是東北冬天的枯樹，還是現在烏鎮的無人靜巷....我打從心底愛這般
寂靜。


我沒拿西柵的地圖，所有路線都是想往哪走就往哪走。我喜歡這邊的工
作人員，很熱心，對自己在這的工作感覺很樂在其中。工作的態度，會影響
遊客心情的！我很感謝這些可愛的工作者給了快被太陽曬暈的我快樂的理由
。在肇慶堂（廳上廳），我遇見了一個好讓人喜歡的女孩，她讓我想到的高
一時的室友，不會給你太Social感覺，是很認真的將自己工作快樂地分享給
每位遊客。在她的解說下，我聽見的屬於這個廳堂的故事。大戶人家的建築
細節，連擺放乾燥花都有機關。踏上木板階梯的喀吱喀吱聲，深怕他年歲的
脆弱承載不了我巨大的身驅；坐在紅木的躺椅上，舒服地想在那打個盹..我
喜歡在有故事的地方呆著，聽人家講故事－尤其是充滿熱忱地講著。那會讓
我對不起眼的事物產生無可名狀的興趣。老郵局的服務員，恒益堂藥店的年
輕女掌櫃，益大絲號做坊的熱心婆婆，醬園裡一頂一頂像斗笠的蓋子，長廊
外歇坐的老者，還有從樓上珊珊走下為我們煮上一頓美味農家菜的老闆娘..
西柵的風景留住了我此次眼光，而西柵景區人員的熱情，預留了我下次再訪
的衝動。在餐廳下桌上寫下一張張明信片，我希望能將快樂分享給重要的你
們，也希望下一次，真的能跟你一起走在烏鎮的夜幕裡，感受這分感動。

　 　回頭寫下這篇記事，重新看了烏鎮的網頁，還有好多地方沒去。就當欠
著吧。當一個人的旅行能名正言順的變成倆個人的旅行，那時候，我一定要
身邊的你陪我走一遭。

　　
　　「你還記得嗎？我們一起看過的夕陽？我還記得；
　　　你還記得嗎？我們分別時許下的諾言？我記得；
　　　你還記得嗎？我們相擁時觸碰的心靈？我記得，你，忘了。（嗎？）」

　　　　　　　　　　　　　　　　　　　　　　　～《似水年華》～


注一：在烏鎮網頁上，對這座橋的解釋顯然跟導遊所說有著出入。它說之所以
稱「逢源」，乃是因為自古有男左女右之別，所以在行走時，男往左，
女向右。但這是以你行進方向而定，所以當你往反方向回來的時候，就
走到另一邊了。既左也右，意味左右逢源，故名之：逢源。

注二：西柵區的民宿是統一管理的。在每家民宿前除了自家名字之外，還有編
號。幾號民宿幾號民宿，當你選定的特定某家，你需要到集中管理處繳
費，然後入住。（我是這樣聽到老闆娘說的，我不確定是不是這樣，因
為這次我沒留在哪啊）。政府集中管理，或許多了點制序，卻失去了住
民宿的某一種親切。小小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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