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大召、五塔寺 - 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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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7/2007：大召（無量寺）、五塔寺


啟程往草原之前，姓包的從車窗外向我們說：「今天天氣冷又下雨，你們剛到
，就先在蒙古包休息休息，晚上篝火晚會，看表演，明天再去騎馬吧！」聽到
他這樣說，我心裡就在覺得不妙，今天天氣難有放晴的可能，行程勢必縮水。


希拉穆仁草原位於包頭市的達爾罕茂明安聯合旗，位於呼和浩特的北方，必須
先穿越呼和浩特市北垂的武川縣才能到達。


關於大陸的「市」跟一般理解的市有一點不同，在這裡「市」有時是作為行政
區之單位劃分，是一種人為的規劃，和我們習慣上認為「市集」的「市」不大
相同，市的發展通常先是水路交會處，人來人往形成市集，然後人口滋長形成
聚落，之後才再以人為方式劃分為某某市。如台北市最初是以淡水河新店溪大
漢溪三河匯流處的艋舺一帶的市集為開端，而後人口聚落慢慢的蔓延擴大，最
終形成今日的大都會。固然，在行政區劃分時有為了管理方便而將不同的市集
聚落統一劃歸到同一市中，如景美士林內湖南港等等都是在後期而被歸進台北
市底下，但是基本上「台北市」這個詞反映了這個地區的聚落的擴散與連結，
而形成的一個大型聚落。而中國給我的感覺則是反過來，為了人為管理上的需
要，或者重點發展上的優先順序，而先行劃分好行政區界，因此有的其實仍是
鄉村農村的地方，行政區劃上也屬於某個「市」的管轄。「呼和浩特市」意思
是一個廣大的行政區，包含了原本「呼和浩特市集」在內，以及其他的鄉村、
農村而成。而狹義上的呼和浩特「市」則是在呼和浩特市底下的「呼和浩特市
轄區」。


啟程約一小時後，車子行走在往北穿越大青山的公路上，天空始終是灰濛濛的
，非常濕冷，一行三人對這預期之外的行程不是很有信心，也沒和小徐講什麼
話。後來小徐不知道是過意不去還是怎麼樣，主動跟我們說：「這個天氣你們
上去啥（拉長，重音，我發現蒙古人的普通話腔調會在這裡拉長放重音）也看
不了，我明天再帶你們上去好不好？」可能是把大家心中的疑慮講了出來，因
此話也就多了起來。經過一番討論，我們決定改成明天上草原，今天逛呼和浩
特市區，至於住的地方，就向小徐詢問有無便宜的旅館，小徐就說他家附近有
個小旅館，看我們願不願意接受。我們還問他要不乾脆住你家好不好，他想也
不想就笑著說：「行！」「沒問題！」。北方人說話果然是直爽率性帶點可愛
。

可能是旅程最初想要節省盤纏，也可能是前一晚睡的不安穩的夜車的疲倦，同
行旅伴決定接受眼前較為廉價的旅館，而取消原本預定的飯店，只想趕緊放下
行李洗個澡將身上的火車味兒洗個乾淨。另一方面也是這家廉價旅館就在小徐
家巷口而已，方便連絡，明天一大早就可以馬上出發節省時間。


下雨不便，第一天在呼市內的交通就是打的，反正便宜。我們先去五塔寺看看
。門票多少我忘記了，我只記得裡面的東西不值那個價位，連我這種喜歡看古
蹟寺廟的人，也會感到失望。


我想其中的問題最主要就是人工化，真正的古蹟建築大部分已經消失，只剩下
位於現址後方的金剛座舍利寶塔是原汁原味。令人不滿的地方在於：這座寶塔
無庸置疑是可以讓人細細觀賞的，然而主事者新添加了許多殿堂供奉神明，然
後再據此收取我認為過高的門票錢，我認為這讓遊客還沒進去就幹在心底，那
欣賞真古蹟的興致也就打了很大的折扣。再說，從印度傳出的建築形式「塔」
，在前次旅遊的吳哥已經看過了更龐大完整的了。


大召、小召、五塔寺、席力圖召都在附近，到了大召之後，我們發現這片廣大
的區域有許多土木工程正在進行，已經可以看見大召的正門口出去有一大片仿
古建築群，顯然是要做成一條小吃、紀念品販售的觀光步道；令一邊是一條老
街，緊鄰著老舊的建築。我們一邊逛，也瞥見許多建築上寫了個「拆」字，想
必這一帶也將做番改造，和先前看到的仿古建築群結合，使這一大片區域成為
呼和浩特召廟群的大型觀光景點。


對此我並沒有特別的意見，我有意見的是官方對於古蹟的維護。之前曾經聽過
大陸為了發展觀光，修復了許多古蹟，但是修復完的外貌令人傻眼與嘆息，此
次我見識到了。整個大召廟的屋頂、斗拱、包巾、梁柱、門牆，瓦當、滴水，
都被用極拙劣的工法漆上了顏色。或許他們說這是在維護古蹟，但是顯然這根
本就是搞破壞！這些俗艷的顏色不均勻的塗在廟宇上，看了真的令人難過。

吃早餐時包海青告訴我們，你們是從南方來的，對你們來說這裡的廟沒什麼好
看的。我認為最不好看的不是廟宇本身，而是整修的人的不用心。


看了兩個召廟，逛了一會兒老街之後，席力圖召已經完全沒有興致再進去了，
尤其是見識到他們破壞古蹟的手法之後。一方面時間不夠，二方面是天氣不佳
，對於萬部華嚴經塔、昭君廟也就放棄了。


我認為大召最值得看的是位於後殿最內側的銀佛、龍雕、壁畫。當我們走進去
時，為了保護壁畫，裡頭燈光昏暗，也不許攝影照相，。氣氛一下子變的肅穆
了起來。裡頭有三世達賴喇嘛使用過的座椅，再往內就是後殿的佛像，座於中
央，兩旁的柱子上有用木雕成的龍盤旋而上，雕刻非常精緻。兩旁的壁畫顏色
已經暗濁許多，但基本上仍然可以辨識，這些許的暗濁更感受的到他的古老。
外頭拙劣技法的壁畫和這裡是完全無法比較的。兩旁肅立著許多巨型神像，應
該是明王護法神之類的。我們聽著另外僅存的兩三人遊客所帶著的導遊說，這
三件古蹟：銀佛、龍雕、壁畫，是大召廟的鎮廟之寶，當初沒有被紅衛兵破壞
的原因是因為軍隊的及時趕到，才護了下來，否則大概也難免於文革浩劫。


後來，其他遊客以及導遊也離開了，就剩我們在裡頭安安靜靜的看著神像與壁
畫。大陸許多古蹟都在文革時被破壞了，事後聽來真的是非常可惜的一件事情
。其實整趟旅程下來也應證了以前所聽聞的：傳統中華文化，在台灣反而保存
的比較良好。許多有形無形的古代遺產，經歷文革浩劫，也消失無蹤了。


總之，呼和召廟一帶，大召後殿的氣氛是最值得讓人進來好好感受的，其餘人
工化的東西，我認為並不足以有讓遊客遠道而來的價值。


09/29/2007 Milste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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