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急凍前進～雅庫茨克篇 - 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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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一月二十六號，我踏上了前往奧伊米亞康的路。

在2015年許多粉絲團瘋狂用「世界最寒冷」不停洗版，奧伊米亞康似乎成為背包客一生中
必去的景點。2016年也是我在俄羅斯的最後一年，如果今年、此時、此刻不去，一輩子就
去不了了。

2016年一月，我的假期正式開始，旅行的計畫只畫了個大綱，就是從海參崴坐西伯利亞火
車一路玩回莫斯科。從海參崴出發，哈伯、新西伯利亞、托木斯克，眼看著假期即將結束
，我重回新西伯利亞，花了一天的時間，上網找了雅庫茨克導遊，買了張機票，凌晨兩點
半飛抵雅庫茨克，而奧伊米亞康，也近在眼前了。

隔天一早，導遊來拜訪我

我說：「I want to visit Oymyakon.」

導遊：「What? Nobody plans to visit there on day before.」

我說：「I always do it one day before.」

導遊說，有個四人團二月初要去奧伊米亞康，如果我可以等的話，團費會便宜很多。我說
我的假期已經結束了，我必須在二月回去。總之，老娘現在人就在雅庫茨克，目標只有一
個，就是進奧伊米亞康。導遊搔搔頭說回去整理旅遊計畫，我則多了兩天的空閒時間，快
樂地在雅庫茨克探險。

雅庫茨克是薩哈共和國的首都，屬於俄羅斯聯邦的遠東地區，主要族群為雅庫特人，雅庫
特也可稱為「薩哈」意思為「馬背上的民族」，是突厥民族之一。最早發源於貝加爾湖一
帶，由八十個部落組成，十世紀時遷入至北極圈一帶，即為俄羅斯遠東地區，西伯利亞的
東北方。而今的薩哈共和國，是在蘇聯時期由「俄羅斯蘇維埃聯邦社會主義共和國」（簡
稱：蘇俄）中一員的「雅庫特蘇維埃社會主義自治共和國」所蛻變而成的。意思就是說，
雅庫特蘇維埃曾經是蘇俄的一員。蘇聯解體以後，部分的自治區獨立成為國家，例如喬治
亞等，而雅庫特則成為薩哈共和國，無法獨立原因乃是因為蘇聯時期史達林迫害
雅庫特人，導致雅庫特人口銳減，目前的雅庫特族人仍少於俄羅斯族。整體來說，薩哈共
和國的領土等於五個法國，但人口密集度卻是俄羅斯最低的地區之一，除了首都雅庫茨克
在蘇聯時期為發展重工業為首之地，人口較為密集以外，其他城鎮人口稀少，北方地區主
要以狩獵，或者馴養鹿和捕魚為業。南方則養牛、馬等。

庫茨克周邊觀光，導遊當時推勒拿河（Lena River），可是目前沒有遊客，要我一個人包
一艘船，財力是沒那麼雄厚。倒是半天的城市觀光很令人滿意。首先是長毛象及考古人類
博物館 （Mammoth Museum and Archaeology &Ethnography Museum），內部最重要的館
藏就是長毛象的標本。如果你在俄羅斯待得夠久，又常到博物館參觀就會知道，館內拉起
的禁止觸碰的標語與繩索是虛設的。只要有導遊帶領，或是塞點錢，想要進入被繩索圍起
的展示區都非難事。

博物館員，一邊敘述著長毛象的故事，一邊拿起挖掘出的象牙、牙齒，供我們觸摸。而二
樓一個大大的長毛象標本，是用人類頭髮製作而成的。據說日本博物館買了一隻複製品回
去，真不知道蒐集了多久的頭髮才能製作啊！

雅庫茨克還有一個必去景點就是永凍土博物館。所謂的「永凍土(Permafrost)」是當凍土
層（frost soil）處於水的結冰點以下超過兩年，即使在天氣回暖時，氣溫仍然在結冰點
以下，使凍土內的冰不能再次溶化成為水份，因而凍土的組成不變。其持續冰凍時間可長
達1000年以上。

為了讓我們了解永凍土的原理，首先來到永凍土研究所，研究員站在門口迎接，說了開場
白以後，看了看後面的溫度計說：「現在-35度，以往的一月都是-45度，今年的一月很溫
暖。」各位啊～零下三十五度是暖冬喔，雅庫茨克的三月，零下十度人們都在戶外烤肉呢
。

永凍土研究所是在永凍土層中挖出隧道與研究室，走進地下室以前，研究員指了指溫度計
，說研究室溫度永遠在零下六到七度左右。雖然導遊賣力地翻譯著研究員的
話，可是我的英文真的沒那麼好，一堆專有名詞，根本是有聽沒有懂，除了不停的將頭頂
，永凍土五年的結晶撞掉，還有挖掘出一個小長毛象的標本以外，其他一概鴨聽雷。較為
有趣的是實驗室內某處放了冰凍魚的標本，但僅存一個，研究員說因為不停被觀光客偷走
，所以也不再製作了。我倒是很好奇偷走標本的那些人在想什麼？離開這裡，溫度回升，
魚融化難道不髒嗎？

既然已經補充了永凍土的知識，就來到夢幻的永凍土博物館，導遊帶我們到長毛象出土，
存有長毛象遺骸的洞穴外，我問了一句：「夏天長毛象會移到哪去？」導遊
說：「這裡不會融化。」導遊當下心裡一定有OS：「剛才研究所妳是去假的逆?」

永凍土博物館跟研究所一樣，是在永凍土層內挖掘坑道，所以有好幾條通道可以隨處走，
由於抵達的時間很晚了，內部服務人員都走光了，但是長毛象遺骸，就陳列
在眼前，還有嚴冬老人與雪姑娘跟動物的冰雕，甚至設有酒吧。相較於芬蘭的人工冰窖，
這裡更加天然與原始，土層的坑道，上頭的結晶，空氣中隱隱散發著凍土的味道，還有長
毛象腐朽的味道，大自然真的很奧妙。

來到雅庫茨克，就像到了另一個國家一樣，少了俄羅斯人的冷漠，多了一份熱情與熱心，
對著你微笑的服務人員還有熱情的魚販市場。所以，如果你對於雅庫茨克當地歷史有興趣
，地區博物館是個能了解雅庫特族原始游牧的好所在。因為在雅庫茨克的其他地區，還是
有雅庫特族過著游牧的生活呢。由於導遊還在找當地人帶我奧伊米雅康，所以我這一天是
在市區中走路亂逛，但是零下三十五度走起來真的煎熬，現在回頭看去年冰天雪地的照片
，真覺得當時的我瘋了。

先前鄉民討論臺灣某家便利商店兩道門的設計，可是在俄羅斯是隨處可見，甚至連窗戶都
有兩扇的設計。因為氣候嚴寒，所以第一道門進入以後，俄國人習慣將腳上的雪清除乾淨
，再開第二道門進入屋內。冬天戶外趕路，第一道門就變成了行人躲避寒冷的溫暖地方了
，既不用進屋打擾了他人，又可以稍稍取暖。

另外，被炒熱的奧伊米亞康，網路分享的照片，大多在雅庫茨克拍攝，前文也提了，雅庫
茨克是個城市，人口密度較高，車輛也多，雪遇熱氣融化以後，又再度結冰，在視覺上才
會產生寒冷之感。真正奧伊米亞康極凍世界，反而寧靜的讓人無法想像。

（我是把三天的行程寫成一篇，所以沒有準確的時間軸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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